林岚

黑暗向\略病气\慎\短打\

由于自己头痛的产物。【不你

——“我很头痛啊。”

 

 

镜音连蓦然间清醒过来。

 

他躺在操场的草地上，四周无人。不远处的草地边缘，有发烫刺眼的阳光在摇曳着。下午的课程已经开始了。想来是迟到，连暗自回想着今天的课时和练习还剩些什么，然后拖起地上的布包穿过阳光灼烧着的草场。

 

他察觉操场的一角上有个陌生的人影。边缘模糊着光线，莫约能辨出大概。

 

金发。白裙。白色的蝴蝶结。

 

然后连听到那个声音。

 

——“我很头痛啊。”

 

 

头痛。

痛得像是有尖锐的刀片从大脑内部穿出头颅，激烈的、暴躁的，理智和灵魂硬生生地撕裂成两半，有诡异的，不知名的物质奔涌而出。

 

——痛不欲生。

 

——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

 

——“……”

 

 

镜音连剧烈地头痛。

 

那个略带病态而清晰的少女的声音反复地在脑海里强聒不舍。

 

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声音，但头部的巨大疼痛却与那句重复的话语吻合。

——“我很头痛啊。”

 

或许只是巧合罢了。连抬眼望向忽然阴沉起来的天空，设想着日常生活的压力过大是否会导致幻觉的种种可能。

 

——但他无法看见自己的眼中阴郁着同等的病态。

 

 

连顶着断断续续的头痛直到令人厌倦的最后一堂课。期间痛得头昏眼花，再有沉闷课堂和紧张学习气氛的催化，直接使他丧失了清醒听课的能力。

而周围的人对上课学习又是这么热情的。他时常会发觉自己之于他人的格格不入，出于种种原因。而连总是企图掩盖或修饰使得旁人不会发觉。

——然而是否正确呢。

脑部一阵剧痛。

 

 

朦胧中连又看见那个人影。陌生却相似的少女沉默着伫立于窗边。

 

她的周身渲染着病的绝望，眼瞳里却藏匿着异样的光源。这与镜音连如此相契合的。

 

——她的声音略带病态而清晰无比。

 

——“我很头痛啊。”

 

 

——头痛欲裂。

连用力的拉开玻璃窗。

 

猛烈的暴风卷着水汽灌进教室里。他静静地凝视窗外，彻底昏黑的天空预示着将来的暴雨。又临近夜晚，一切景物都借着微弱的天光成为黑色的剪影，有的楼房已亮起稀疏的灯光。大风呼啸而过，远处飞鸟四散。

似乎有一瞬，头痛是停止的。

 

 

离校时下起大雨。

连的大脑依然痛得无以复加。他的脸因疼痛显示出阴郁的苍白。打着伞缓慢地踩过地上黑色的雨水，连低头，看见湿漉漉的大地上倒映着刺眼的霓虹灯光。

 

他随着人群往回家的路上走着。

头部突然一痛。连觉得呼吸困难。

他在十字街口停下。

 

 

——金发。白裙。白色的蝴蝶结。

 

——那个少女。

 

她停在十字路口的中央，衣裙沾湿了黑色的雨水，无法摆动。

 

——她依然以略带病态而清晰无比的声音说着。

 

她想要告诉镜音连的——

 

 

——“我很头痛啊。”

 

 

她的身影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而连仿佛想起些什么。

随之而来的是炸裂般的头痛。

 

 

——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头痛

 

所有令他头痛的事。

 

他的孤独。异类。不同。排斥。压力。

 

人群。社会。世界。

 

——他不一样。

 

他之所以能听见的，她的声音。

 

连面对着大雨中依然车水马龙的街道，忽然想要放肆地大声地叫喊。

 

激烈的声音仿佛他的头痛。像是一锅沸水不住地沸腾，冒出大量炸开的气泡，所有的疼痛彼此刺激作用，尖利而阴暗的血液在脑海里炸裂开来。

 

——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我很头痛啊

 

——“……”

 

 

——他听见了她的声音。略带病态而清晰无比的。反复循环的。

 

镜音连掏出口袋里的美工刀，刺进了头痛不已的头颅中。

 

——声音停下了。

 

他的脸上显现出弥散着绝望与病的意象的笑容。血液如同诡艳的暗花染进浑浊的雨水里。

 

连开口说道——

 

 

——“我很头痛啊。”

 

 

 

 

Fin。

 

2014.9.25.

后：

大概是想说连是压力过大导致头疼。

连本身因为各种原因选择忽略头痛【以及头痛的原因】。但灵魂之中的某个部分仍希望连能正视这些事。

于是就产生了“铃”。

最后矛盾中铃消失了。连以很病气的方式解脱了。

临时的脑洞有点短而且仓促吧。以后有机会大概会小修一下。

毕竟有些要素好像没能表现完比如连孤独的原因。【与生俱来的与他人不同……这是到底要怎么说来着

啊好像写越写越多了。

另外关于连在街上想大喊这一条。

其实是今天放学回家在马路上突然大喊“我要睡觉”【因为睡眠不足】被基友叫成神经病。【×

不过想来在街上放肆地大喊应该是有种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