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

“Do your own things”

【织太】镜花水月。(上)

CP:(BSD)织田作之助×太宰治

书信体。太宰第一人称叙述。

私设那次事件后织田作并没有死,但昏迷了四年,一直躺在一家靠海的疗养院里。

※文中太宰口吻模仿作家太宰治的自白类作品。但这种近乎废话的文风模仿起来非常痛苦,同时又要参考朝雾卡夫卡的原作,因此这篇诡异的东西是自己的风格+太宰治+原作的感觉……

希望看完以后不会消化不良(×

敬启。

事实上写给你的信,本不应该用上这么严肃而正经的开头。即使你我之间认识的日子并不长至十年八载,但并不妨碍你成为我少得可怜,却是费尽心思掏出真情实意来诚惶诚恐对待的朋友之一。这令我感动得甚至不胜悲哀。不过,一旦想到彼此之间从未,也可能将不会再有这般深入骨髓、拗动灵魂的谦卑交谈,并且我未曾因你,或是世间的任何一位美丽女子而写下只言片语,然后投递与对方并焦急地等待回复,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把它写得正规那么一些。毕竟这世间的遗憾之事可是多得有整整一箩筐!不,不,甚至比这还要多。但话又说回来,我自认为从不做遗憾之事,就将这些无尽的哀愁,都留与那些不识愁滋味而每日自鸣得意之人享受好了。若是我今日又想要自尽,必然是先要找到一位乐意与我殉情的纯洁少女,再寻觅一条绝好的河川,这才能往下跳的。

那日在旧书店里翻阅到一篇无聊至极的小说⑴,上面这么写道:有个对人生中一切都感到失望透顶的颓废男子,费尽笔墨写下一堆惺惺作态而无用的废话,满心期望地寄给一位自己敬仰已久的作家以寻求帮助。谁知那作家也只是一个无聊之人,同样写下一堆无用的空话来作答复——啊,这么想来,现在以一种空前的惆怅而不断地提笔写下这些句子的我,不也像那男子一般无意义地自我呻吟着?我只是颤抖地希望着,即便都是些潦草、混乱而污浊的字句,但又确确实实地包藏着我孤独的心意的,能够被你真正的理解和体谅。我一直在自我的苦寂中游离,而透过我那精巧而无用的身躯所接触,你的生命是一片碧海,哦,海上甚至有飞鸟的踪迹——而我只是弱水之底将要你溺死的花朵罢了。这么想来,我这虚伪的一生也不是没有唯一真实可握的东西——啊,织田作,能认识你实属三生有幸。那么我应该将自杀计划抹去其中三种,好让我留下三条命与你见面才是。

我有满腹的牢骚想要通通地与你倾诉。这可是整整四年的分量!抱歉,我应当更加体谅一点……毕竟你如若现在醒来,全然不知世间所发生的一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从很久以前我便被人赞誉为处事完美而周到,殊不知那只是我用以圆滑避世的一点伎俩。这样一来,我急切的心情也未尝不可,那些温暖的体贴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谎言,对你而言还是没有为好。事实上你也一眼就能看穿吧——虚伪之事只会由虚伪之人相信,你由始至终都满腔真诚。不过在我充满苦痛的倾诉开始之前,还是先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为好。

——不管怎么说,在那件事过后,你已经昏迷不醒了整整四年。

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四年里,我虚度了两年的时光藏身,以清洗一空从前乌黑一片的履历。即使是拜托了安吾,却也要花上两年,这让我对从前的那个自己出现了轻微的无奈和嘲讽——他处理这类事物的能力你我有目共睹。还真是多谢了安吾,对吧?只不过他在那件事中的所作所为至今仍作为一个不快的信号,偶尔在我脑海里闪现而已。

这两年无聊的时光我只能像个无赖似的尽干一些无用之事以打发时光,安慰我的唯有蟹肉罐和酒精。不过喝酒也只能在家自斟自饮,更不要提与女子恋爱了。虽然间或也有再尝试自尽,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成功……果然我的目标应该是自杀未遂么?啊,可是有一天,我却在旧书店里找到了好东西,那本我向你和安吾推荐过的伟大名著:《完全自杀手册》!倘若我一直这样自杀未遂下去,说不定有一天还真会把那些烂熟于心的死法全部尝试一遍呢。

不过这大概不可能了。

当然,被孤独拘留于家中的我,还阅读了许许多多其他的什么书目,尤其是小说。让我感到稍有兴味的是一位被称作“破灭型”的忧郁作家⑵。他总以第一人称写些颓废而绝望的自白,饶舌一般的话语嘟嘟囔囔、混混沌沌、反反复复,却并不令人感到厌烦,只触得其中清爽的失意和落寞。于我而言,他的作品绝不会令人十足的喜欢到大喊大叫出声,可又无法不去认同那一篇篇漫长自白里哀愁而破碎的想法,哪怕那看起来像是废话连篇。倒不如说我为了向你倾诉某件事的这篇书信里,为何在进入正题以前平白无故地乱写一气,不,很有可能在谈到正题往后还会继续夹杂着些胡说八道,就是因为受了那位阴暗作家某种隐秘而悲切的指示。所以织田作,抱歉啦,要你在这种浸满无望的胡言乱语中读出我卑怯的真心。但没关系的对吧?因为你一直,都包容着我所有无理和任性。

后来的两年,依靠各种办法,我成功而顺利地加入了武装侦探社——一所真正寄托了异能特务科心意与厚望的,光明磊落地持有“异能开业许可证”的异能集团。虽然由我来说是光明磊落未免有些怪异……但无论如何,这样一个处于黄昏之地而协助军警工作的地方,大概就属于你所言之中“救人的一侧”,对吗?我的本质使然黑白不分,但我相当自信这具身体所接触和处理得世事啊。你所传达的、我在这世间唯一感到温暖而悲痛的心意,贯穿自己虚伪的躯壳,已经被颤抖着的心、接受到了。

一定是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从没有以认真的态度、诚恳地去珍重某种事物吧。一切又一切都如同逝水匆匆,可惜这其中却毫无可留恋之物,都是无趣的、人间的尘芥而已。但凡拥有去追求的价值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在得到的瞬间都注定要失去。值得延长这沉闷的生命去拼命追寻的东西,是不存在的⑶。唯独你最后留与我的通往另一处人生之路的指引,至始至终都怀揣在胸腔中而发烫灼烧。好比是脉脉斜阳,热烈而模糊地割裂天际,倾斜地、挣扎着,燃烧将近的光明。

……略微沙哑着的断音。

“太宰……

去成为救人的一方吧。

无论哪边都一样的话,就去当一个好人吧。去拯救弱者、守护孤儿吧。就算对你来说,无论是正是邪都没什么大区别……

还是那边要好得多啊。”

这便是你,寄予我的厚望。

听觉接收到那些话语的那一刹,有个懦弱而悲伤的孩子,终于从深渊的孤寂中、出逃了。一丝摇曳着希望的可能性,出现在他与世界的交界线上。他空洞的心脏中长期充斥的冷漠和灰暗沉默着退开位置,安置下了一盏琉璃灯。夏夜独闯阴冷森林的流浪者,好不容易抓住了流萤!他喜极生悲,悲而复喜,反复无常,甚至痛哭唯流涕——只可惜他流不出一滴泪来。他处于世人之外不被理解的恐惧和孤独,生平一一次被觉察而爱怜!于是他定要将其温柔相待。长久伪装的热情和真正冷僻避世过后,他那温暖的心房,连他自己都如痴如醉……

如果世人认可的朋友是指泛泛而交、从来不踏足和干涉对方的一切,只是来一杯酒,而后尽情高谈阔论的话,那你真是我顶好的朋友啊,织田作。我若是向世人也这么表述,那他们墨守成规的蠢蛋脑袋肯定都要将其理解成“这两人打实在的交情不深……”。这对你我而言简直是大错特错。我同其他人的交往统统都只是彼此间用心险恶的相互利用罢了。而你和安吾之所以能以朋友的身份一直于我身侧,是因为你们理解笼罩在我周围的孤独,却只是站在那里、绝不涉足其中。同样,我也对你们的一切即使心知肚明,却从没想过要有任何的改变。我们之间恰到好处相交往的平衡点,一直都在被小心维持——

只可惜那样的事物总是脆弱易碎。

注:

⑴:指太宰治的作品《铿铿锵锵》(或译作《叮叮当当》等)。“无聊至极”是自嘲意味。

⑵:指作家太宰治。

⑶:出自《太宰治与黑暗时代》。

TBC.

2016.6.13~19

后:

大概7月份会继续写下去。如果顺利填坑,直接重发一次完整版。

先贴出一段是为了鼓励自己写完……以前为了写完再发而存的稿大多都弃坑了(

另外写的时候原作小说不在手边上导致有些语句很ooc……写完会重修。

后面所讲会跟前文相去甚远。有兴趣可以猜下,猜中没奖【不你

……因为肯定没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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